學校賣什麼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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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校賣什麼？作者：木羽飛

大女兒今年九月便要為小一選校，最近的周末，都用來參觀學校。

怎說好呢？這趟經驗，就是有點奇奇怪怪就是了。好端端一間學校，有的校長像推銷員，手執咪高峰不停在數算學校的獲獎名單及升中成績，結果聽完一個小時的簡介會，學校賣點顯而易見，但整個過程其實更像業績報告，遠多於學校簡介。


有的校長則讓我想起補習天王，一副順我者生、逆我者死的態度，還大刺刺的告誡家長，如果想子女入讀這間小學，你便得表示「誠意」，意思就是在整個選校的過程中，都得把學校放在首位，否則，叩門免問。

我一直在想，怎麼現今的學校，都好像隱約滲出淡淡的商業味道，曾幾何時，我還記得，「賣點」兩個字，從不曾與學校掛鈎，但今天呢？學校都忙著建立自己的賣點，要在芸芸學校中脫穎而出奪取家長的歡心，沒有賣點，是不行的。

朋友曾問我，你究竟想女兒讀什麼樣的學校？

很慚愧，選校逼在眉睫，這種必答題，我卻至今還是答不出來。或許這樣說，我真的沒想過要女兒入讀一間怎樣的學校，卻是非常清楚明確的知道，不想女兒讀哪些學校。那類深信「讀到書就是龍、讀唔到書就是蟲」的學校，我是打死也不願女兒入讀的。

朋友總是忍不住揶揄，你別以為女兒一定像你不濟啊，或許她是書蟲呢？

我當然希望朋友說的是事實，但即使如此又如何？我可不想要一個狗眼看人低的尖子……這點，我的姨甥感受至深。

「以前學校分精英班，每逢上中、英文堂，老師都會將全班四十人分成兩半，成績最好的二十人留低上堂，另外二十人被帶到另一班房，由另一位老師『招呼』。然後這二十人中成績最差的三人，又會被抽出來個別處理，單對單上課。所以那時我最憎返學，學校沒朋友，人人都覺得我是地底泥。」

一個昂藏六尺三的大男生，看他今天的狀況──擊退全球不知多少名大學生，未畢業已獲著名投資銀行取錄，似乎看不出昔日求學路途上的傷口。但原來憶起小學往事，那種悲，還是揮之不去。

忽發奇想，香港有沒有一間以快樂、包容、自由為賣點的小學呢？如有，懇請告之。